就算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和细致，也无法全部完成，可方姚章从举枪到射击整个过程跟玩儿似的，就算普通打靶也没这样的。

在场基本都是战争年代过来的职业军人，枪这玩意都熟得很，更何况还有不少亲身试过三个标靶的难度，所以一看方姚章射击的架势，就已经在心里定下自己的基调，那可能因为柏毅一句话而改变。

不过柏毅毕竟是受上级委托的“长”，虽不能改变众人想法，但表面上还是要尊重指示，于是站在连长身后的老兵便自告奋勇，领着两个小战士一路小跑的去查看标靶。

他是这里面对柏毅意见最大的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愣头青装什么大尾巴狼？还长，手脏还差不多。

不是要以事实为依据吗？那他就亲自把情况报出来，看看究竟谁难看。

抱着这样的心思，老兵厌乌及乌之下，也把方姚章恶上了，谁让那小长明显偏袒这姓方的小子呢？

所以当他从方姚章身边走过时，还微不可查的撂下一句话：“你这枪法，也是没谁了！”

轻佻的语调，蔑视的表情，明显是一句讥讽之语，方姚章时很年轻，但却不笨哪里听不出来，但他只是微微一笑，将枪靠在肩膀上，朗声道：“等你看完就知道，你的话不假！”

“拭目以待！”老兵冷哼一声，便迅速朝着第一个标靶跑去。

不一会儿，被固定在木架上的匕被他找到，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老兵脸上那原本轻佻的冷笑登时就僵在脸上。

只见距离匕刀尖三分之一处的刀刃上出现一个明显豁口，两侧刀背上掩映着灰黑色的烟熏痕迹。

很明显这是子弹命中的样子。

老兵眼见于此，双眼一凝，沉声道：“怎么可能？”

言罢，也不等两个小战士惊讶的神情，直奔600米的铜钱，一看之下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枚“光绪通宝”的方孔直接成圆形了，后面茅草般的金属倒刺，显示子弹是从防空中一穿而过。

这次老兵没有说话，而是再次朝1000米的罐头表达跑去，片刻后气喘吁吁的老兵目瞪口呆的看着用绳子吊在半空那半截咸鱼罐头铁盒，反反复复看了半天，这才难以置信的喃喃道：“这……这……这……怎么可能，三全中……怎么可能！”

说着老兵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顾被子弹蹦碎的咸鱼溅满衣裤，此刻的他简直把肠子都快悔青了，自己多那句嘴干嘛？现在好了这张老脸算是丢到姥姥家去了，连回去的勇气都没有，真是没脸见人了。

一旁的两名战士见老兵这样登时便手足无措起来，还好一位年纪大一点的战士大着胆子请拾道：“咱们该怎么汇报？”

“怎么汇报？”老兵惨笑一声：“把三个红旗全都聚起来吧！”

当三个小红旗伴着上升的阳光飞舞在训练场时，远处的众人彻底震惊，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军官才由衷的感叹道：“这枪法……真的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