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杜如晦就这般被一个村姑给强行玷污了。
更可怜的是,他的手下好巧不巧的寻到了这一家,恰好看到有一个女人睡在了自家的主子身边,当即一巴掌将人给拍晕,扛着杜如晦就走了。
事后,那几个将领虽然心生奇怪,不明白为什么自来严于律己的大将军怎么睡了人家小村姑,可这毕竟涉及到大将军的私事,他们这些下属也没资格去过问,所以理所当然的就被瞒了下来。
杜如晦那些日子整天喝药,虽然明显感觉当日的药有些不对劲,可他事后问了那几个属下,都未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只道是当日他们赶过去的时候,他因为药效是以昏迷不醒,他们几个就拜别了那户人家,将大将军给扛了回来。
杜如晦那个时候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想,再加之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让他头疼的地方,自然懒得再提及,而且深信自己的手下。
是以便再没有问过,后来毒全解了之后,又登了战场,将那户人家彻底的抛掷了脑后。
可是,就可怜了某个女人了,原本以为得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出来,还将她给打晕了。
等她醒了之后,现全家人都围着她,而她刚刚托付终身的男人,却没了踪迹。
仇红袖那个急啊,不停的追问杜如晦的下落,可仇家人哪里知道那个人是谁?
只知道他是当兵的,其他的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杜如晦那次的任务是带着先锋小队打探敌方的虚实,这样的情况之下,自然穿着的是普通士兵的铠甲,这种铠甲仇家人见的多了,根本就不奇怪。
所以,他们只知道他是司幽国的小兵,并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仇红袖一听此话,那是顾不得自己贪欢之后虚弱的身体,就要下床去找人,却被仇家老爹当众甩了一巴掌。
“你到底做了什么?”
仇老爹不是普通的农民,他是走街串巷见过世面的游医,他自然知晓这个人看起来不简单。
是以全家人都十分的小心,即使是自家闺女看上了人家,他也没敢提过。
看出那男人对他女儿的不喜,他是想尽办法阻挠女儿进来,就是怕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她还真是那种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
尤其是这个男人这般优秀,她女儿的高眼光,怎么会放过。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她最终会做出这般出格的事。
想到扔在自家床上的那二百两金子,他的老脸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就算再瞎,在看到自家女儿赤身果体的躺在那个男人的床上,而人家却消失无踪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他颤抖着身体,气的险些吐血的质问女儿时,仇红袖倒是敢作敢当,挺直了脊梁骨。
“是我做的,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要得到他,怎么了?”
“你们也不瞧瞧,这十里八乡,什么人能配得上我仇红袖?”
“我不要对方大富大贵,哪怕他就是一个小兵,我也要嫁,这辈子,我就嫁定他了,嫁定了!”
仇老爹被自家女儿的豪言壮语震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仇红袖一看这情况,这才心慌了。
仇老爹这一气,竟然在家休养了三个月,他就只有仇红袖这么一个女儿,她不照顾他,谁来照顾他?
所以,她不得不放弃了去寻找杜如晦的打算。
然而,却在这个节骨眼,仇红袖现了一件可怕又可喜的事。
那就是,她的月事已经好几个月没来了,身为游医的女儿,她自然多少懂一些医理,很快就现一个让她心惊肉跳的消息。
那就是,她怀孕了,真的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有了这个现后,仇红袖便越的坚定要去寻找那个男人的心。
可仇老爹知道之后,却连续吐血,最后被自家女儿气的瘫痪在床,再也站不起来。
本来仇老爹是这家子的顶梁柱,如今一下子瘫了。
仇母整日以泪洗面,苦苦哀求挺着大肚子的女儿,莫要再做丢人现眼的事了。
仇红袖眼见一下子苍老了近十多岁的父母,最终,咬牙含泪点头,歇了去找人的心思,乖乖的侍奉左右。
经过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女婴,取名仇贞。
孩子生下来后,瘫痪在床的父亲情况竟然有了好转的迹象,就连病恹恹的仇母,也好似找到了精神寄托的点,老两口每日围着孩子转悠,日子过的虽然苦,却还算平乐。
而当初杜如晦的人留下来的那二百两金子,仇红袖却始终没有动用。
为的就是将来有足够的金银前去寻找这个男人。
好在红袖这个女人虽然人有些一根筋,但却很勤快,能吃苦,肯干,爹爹病倒之后,即使怀着孕,她也能照顾一家人。
加之这些年仇家也算积攒了一些银子,才使得他们没有喝西北风。
而之前那些踏破仇家的媒人在看到挺着大肚子的仇红袖后,一个个惊得眼珠子险些掉下来。
红袖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们,她已经成过亲了,让这些人莫要再来骚扰她。
仇家前些日子救人并不是秘密,只要稍稍一打听,大家就明白了。
但眼看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对方也没有现过身,关于仇红袖是否被骗的流言更是一天天助涨起来,甚至于还有人将仇老爹突然瘫痪,都归在了这个不孝女的身上。
不管别人怎么传,红袖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安心养胎,安心照顾家人,等孩子一落地,关于她家的流言仍旧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但她统统的不在乎。
正因为有如此强大的心理,才有了她独自抚养孩子长大,一路打听寻找生父的故事。
这些年里,仇红袖从来就没放弃过,他们所在的村子距离驻扎的军营很近。
为了找男人,她曾托好多人打听,可惜的是,当初杜如晦给她的就是化名,自然就不可能找到这个人。
尤其,军营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给你机会乱打听人?
可怜的仇红袖,一个女人家,硬是拖着女儿,养着二老。
整整过了五年,五年后,二老一前一后离世,为父母养老送终后,红袖带着女儿一个军营一个军营的去找。
几年时间,司幽国的军营竟然被她们转了个遍,仇红袖画了很多张的画像,不停的,不停的问,不停的找,从未间歇过。
她一个女人家,带着年幼的女儿,这些年可谓吃尽了苦头,如果只是吃苦也就罢了,还会经常遇见坏人,想对她们母女俩不轨,如若不是仇红袖够泼辣,够机警,又会点医术,只怕她们母女俩早就客死异乡。
就这样,诺大的司幽国,她们整整找了五年,最终,还是回归原点。
就在家乡附近的那个最大的驻扎点,在她即将要放弃,想要带着女儿回家的时候,在城门口,她看到了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即使十年已过,可他的音容相貌却亦如十年前那样,清晰的刻在她的脑海中。
是他,就是他,那一瞬间,仇红袖就跟疯了似的,想要去追上那个人,可因为她的疯狂,却被对方的手下当做刁民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那一次,她被打了二十板子,丢在了路边,而马背上的那个人,却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他是谁?
她不止一次的问那些在她身边看热闹的人,得到的回答,全都一致。
“那可是咱们司幽国的战神,镇国大将军——杜如晦,这你都不知道,还敢往前冲?你不要命了?”
“要不是看着你带着个孩子,你早就死在乱箭之下了,行刺将军,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仇红袖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心情一瘸一拐的回到那个五年未曾回过的家,坐在杜如晦曾经躺过的那个床榻,仇红袖哭了,哭天喊地,歇斯底里的那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