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那我这条写得有什么问题么?”
满月其实已猜到了,心里冷笑,难不成还想让我姐姐守活寡不成?!
“你写上这条难不成是想让你姐姐再嫁?!”
翁婆子破口大骂,冲着杨贞啐道:“呸!我就知你这践人不安分,荡|妇,说,是不是你……”
“怎么?”
杨满月打断她,“你难不成还想让我阿姐终身不嫁不成?她再不再嫁是她的自由,与你们翁家没关系,翁老夫人有那闲心还是好好操持家业吧,我姐姐的事就不牢您费心了!”
“岂有此理!”
一个老头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指着杨满月骂道:“好一个刁钻的女子!你敢说你们没别的心思?写上这条不是为了再嫁?!”
“就算再嫁又如何?至此和离,我姐姐便不再是你翁家媳,而是我杨家女,她如何与你们何干?”
“听听,听听,可不敢答应啊!这是要再嫁啊,到时溥儿的头上就绿幽幽的了,我们翁家的脸面往哪里搁?!杨家没人了么?就派两个小辈来?!简直岂有此理,不把……”
“来人啊,非礼啊!”
杨满月忽然大叫了起来,花厅外的子弟一下就冲了进来,抽出棍子就大吼道:“十一娘,怎么了?!”
一群人被吓了一跳,翁老婆子的记忆一下就恢复了,差点忘了,这女子还有一群恶奴!
齐媛儿躲在一旁,竟是觉得无比痛快。
上回被杨家子弟吐口水,她的名声算是彻底完了。可哪里想到回到家后,这婆子竟还要数落打骂她,若不是自己晕倒被查出有了翁家骨肉,恐怕自己也与杨贞一样,没了立足地吧?!
看到翁老婆子吃瘪,她心里痛快极了。
不过……
杨满月弄坏了她的名声,她也见不得她得意,便大声呵斥道:“杨满月,你这是要做什么?!带着武器闯入私宅是要行强盗之事吗?!”
“啧啧,翁家不愧是培育了科道言官的,这胡乱攀咬,给人扣屎盆子的本事倒是一流啊。”
说罢便是气沉丹田,猛地大吼道:“哪里来的贱|货?滚一边去!”
说着便又一指那老头道:“这老不死的想非礼我,打他!”
所有人都傻眼了,那老头气得脸都黑了,指着杨满月跳脚大骂道:“你,你,你胡说什么?你,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怎么胡乱攀咬?!老夫怎,怎会……”
“我看着你的眼睛觉得你想非礼我,因为我觉得你的眼睛有些淫邪。”
满月一本正经地道:“虽然你还没非礼,但我觉得你会非礼我,因为你的眼睛看起来不明亮,浑浊又猥琐……”
“噗!”
杨家子弟忍不住了,十一娘就是损啊!
杨贞努力地绷着脸,死死地咬着牙,不能笑,不能笑,这个场合笑了就不好了。
那些人也明白过来了,感情是讽刺他们的莫须有。
都说杨满月有大才,女人书读多了一样刁钻,看着真是讨厌啊!
翁婆子气得大骂道:“杨满月,你莫要在此胡搅蛮缠!这得改,从和离日起,杨氏必须梳起终身不嫁,不然我们不离了!”
“好啊!”
满月笑了笑道:“那就只能去衙门了。”
翁老婆子的歇斯底里一下子就被掐灭了。过年前连夜派人送信去京城,再连夜赶回,老爷说了,不能闹上衙门,不然被巡抚注意到必是要弹劾的,若是杨家愿意放弃陪嫁,两个丫头而已,给他们就是,五百两不要了,留一线好做人。
不愧是当官的,思考问题比较全面,可惜的是,翁老爷子注定是要失望了。
因为翁婆子觉得五百两哪里能不要?那是杨家自己提出的,不但要,还得要更多!
罢了,暂不与这践人计较,继续指着条陈上的一条道:“这点也有问题,到底是我儿骨肉,只是怜惜杨氏才愿意将两个孙女给你们,可你们这‘各不纠|缠’是什么意思?难道父女再也不能相见了么?那也太残忍了!”
说得真好听!
满月冷笑,不过人家这条合情合理,倒也不能反驳。
想了想便道:“夫人说得有理,倒是我疏忽了。取纸笔来,我改下。”
拿来了笔墨,想了想,便是修改了一番,大体意思就是抚养监护权都归杨贞,也不用翁家再给钱,翁溥有探视女儿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