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吓了一跳,朝着黑暗处看去,“谁在那里?”
一张布满沟|壑沧桑的脸慢慢出现在木柱子后,在隐隐约约的月光下,更显几分狰狞。
“你,你一直在这儿?”
满月有些惊悚,这儿的牢房就像是一个个木格子,中间并未用墙隔开,而是用的木头。此时对面那人拨开了挂在牢房上的布条,伸出两只枯瘦的手指了指桌上剩下的烧鸡和酒道:“你现在也吃不下吧?不如便宜了老汉。”
杨满月嘴角抽了下,忽然道:“你这布一直遮着么?”
“桀……”
那老头出一声怪笑,“老夫虽在此地关了好几年,可也是读过圣贤书的,非礼勿视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再说……”
他把杨满月上上下下一打量,“一个干瘪丫头有什么好看的?”
“你!”
杨满月大怒,“你还是干瘪老头呢!”
“哈哈!”
那人一阵笑,“还有力气骂人,看来马融年纪大了,心也软了,都没下死力气啊!”
他说着忽然扔过来一个东西,道:“点上。”
满月爬过去,一看竟是半截蜡烛和一个火折子,不由有些好奇了,“你怎么得罪他了?”
“我没得罪他,不过碍着人道了,那人又不想杀了我,想让我看他威风就把我关在这了。我说你这小丫头怎如此多事?到底给不给老汉吃?”
满月撇嘴,忍着疼痛爬回到桌子边,把蜡烛点上。橘色的灯光慢慢驱散了黑暗,带出了一点温暖。
把烧鸡与梅子酿拿过去,递给那老者道:“你吃吧。”
老者也不客气,一把拿过烧鸡,大口吃了起来。
吃了没几口,忽然道:“这梅子酿很烈,老夫赏点给你洗洗伤口。”
满月有些无语,明明是我给你的好吧?怎么变成你赏我了?
“不必了,您喝吧。”
“拿着。”
老头扔过来一个小瓷瓶,“看你还算顺眼,这就送你了。”
说着便又侧过身去继续吃喝了起来。
满月捡起那瓶子,打开一闻,居然是治伤的草药,心里不由好奇起来,这老者好东西不少,显是身份不一般。可既然是有权势之人又怎么能被困太监府呢?
想了想,觉得这位老人家可能是被绑架了。按照正常司法程序,镇守太监府其实没权利关押任何人,包括自己!
身上的伤口很疼,微微动一下都疼得她倒吸凉气,忍不住骂起来,“娘的,这群没卵子的东西说话娘里娘气的,下起手来倒真狠!”
“噗!”
老头的笑声传来,“哈哈哈!你,你最多十一二岁吧?一个姑娘家满口粗话,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
“神还有雷霆一怒的时候呢!更何况我就一凡俗?被打这样,不骂他们才怪。”
“有趣,有趣,哈哈,老夫很久没见过你这么有趣的人了。”
老头喝了口酒,打了个饱嗝,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才12岁,说说,怎么得罪他们的?他们要你指控谁?”
“您老人家耳朵不错嘛?行刑的地方离着这儿还有些距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