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娘的事也不会连累你……”
陈氏心有戚戚,“说到底都是娘害你的。”
“娘,都一家人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满月摇着头,“当初我上吊自尽已得罪了叶家,就算没有娘的事,只要我一日不服软,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满月说着眼底已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叶戚这招真狠,自己若不好好回击下,这打岂不是白挨了?
想起那张纸条,满月冷笑。
以为和李家联手就能把这事压下去?不过一张纸条罢了,我大明能人异士何其多?模仿一个女子笔迹还不是手到擒来?真正那张纸条还在自己这儿,若传扬出去,她倒要看看,李家和叶家还能不能这样亲密?
至于李慧娘与叶梅儿?
那就自求多福吧!
敢毁自己名节,还想带走自己的弟弟,那就得做好承受自己怒气的准备!
胡思乱想间,陈氏已帮她包好伤口,又脱下自己的褙子给她盖上,抹了抹眼角,道:“小娘,娘什么感谢的话都不说了。以后你跟满仓都是娘的命.根子,不瞒你说,有时娘也会自私的,总怕将来你不认我……”
她脸上浮出愧疚,“只是因为你爹对我跟满仓有大恩,我不能让他唯一的骨血有闪失,所以,所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显是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而自责。
杨满月笑了笑,道:“人之常情,娘,不必自责,嘶……”
“哪里疼?”
陈氏紧张地问道:“这里?这里?我去喊大夫来?”
说着便急匆匆出去,须臾功夫便见冷云率先进来,见满月披着陈氏的褙子,眉头一皱,解开自己的衣衫给她盖上,随后才让那些大夫进来。
那些大夫战战兢兢的,大气不敢出,现在都知道躺在那儿的小姑娘是冷侯爷未过门的妻子了,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估计这个煞星会把他们一家子都给宰了。
一条丝帕被盖到满月手腕上,几个大夫轮番诊脉,一番商讨后,开出了药方。
几个大夫跟冷云一阵解说后,冷云点点头,把那人参膏又拿了出来,问道:“此方可用否?”
几个大夫闻了闻药,又扣了一点尝了下,纷纷摇头,道:“姑娘此刻气血虚弱,不宜大补。”
冷云点头,挥手让他们出去,然后关照道:“姨娘,让青云去置办一些衣物过来,且再买些好克化的软食,这边我看着就好。”
陈氏知冷云这是有话要跟自己闺女说,心里也感激他的仗义,便点点头,依言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了他们二人,冷云坐了下来,见她嘴唇都咬破了,神情越阴郁。
“说说吧。”
她瞪大眼,道:“你都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就打人?”
他奇怪地望了她一眼,道:“打了你,还要什么理由?”
“这……”
这理由好强大,姐竟无言以对。
“那,那还问什么?”
“想知道。”
他说着便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这样一直趴着呼吸不畅,这样舒服些。”
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又把褙子盖上,见她头上冒着细汗,伸手擦去,“等下跟我回去,天热,伤口容易炎,我那冰块多。”
杨满月没有挣扎,一来是身上疼得厉害;二来是有些感动。
这人对别人惜字如金,可对自己却是处处关爱,刚刚看见他那一刻,她当真觉得是天神下凡,解救自己来了。
软软地偎在他怀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了说了一遍,男子微微蹙眉,随即嗤笑,“你就是太瞻前顾后才给了人机会。”
说着一眯眼,问道:“那个陆文博可有占到你便宜?”
咦?
怎么忽然降温了?
她抬头看了下,脸绿了。
那表情好冷……
打了个哆嗦,连连摇头,“我要被占到便宜了,那李家就不会和叶戚联手了。就是被我将计就计阴了一把才恨上我哩。”
“那纸条呢?”
冷云冷笑,“既然这么想嫁人,本侯成全她就是。”
“……你,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