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外面看热闹的人傻眼了,陈述也傻眼了。
他猛地看向杨满月,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这,这,这,这是侯爷的夫人?”
“这是我家侯爷未过门的夫人!”
青云好心科普,可口气却是森然,“好一个胆大包天的狗官!居敢这般打我家夫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他一边叫骂,一边把椅子搬到冷云跟前。
冷云却是没坐下,目光停在杨满月的背上,狭长的黑眸变得幽深,寒冷。
只见鹅黄棉布做的衣衫上已渗出斑斑血迹,即使不脱下来看,以他多年行武的经验也知内里已是皮开肉绽。看那小小人儿趴在中央,死死地搂着自己的母亲与弟弟,脸上带着倔强,只觉平静的心里似有什么在聚集一般,一种无法言喻的怒火从心里聚集。
打了他的人,他不能忍;打得是她更不能忍。
男子不知自己滔天.怒火的原由,可他却是素来凭借本能做事的人。
他上得前去,不顾众目睽睽,弯腰把杨满月抱了起来,听着她倒吸着凉气,手脚又轻了些。
好看的薄唇微启,轻声道:“不怕,我来了。”
一句“我来了”,顿时让她眼圈红,眼泪一滴滴地滴落,落在他胸口,即使隔着衣衫,可他却也感受到了一阵焦灼感。
她全身的力气好似被这一句话抽干了一般,软软地偎在他怀里,任由眼泪掉落。
在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弱小,在这个处处以家世阶级为准的年头,她杨满月除了是穿越者外,什么都不是。
男人宽厚的胸膛让她感到安全,她靠在他胸口,他身上的薄荷香味里隐隐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知他是马不停蹄地赶来,泪水流得更凶了。
小手不自觉地攀着他的衣襟,低低道:“他,他们要带走我弟弟……”
说着又龇牙,刚刚全靠一股精气神撑着,现在心神一放松只觉疼得厉害。
这衙门打板子也是有门道的,使了钱走了路子的,用得都是空心板子,听着声大,其实不会伤筋动骨。而没钱没势的,那就是实打了,全看上面判官心情。
满月明显属于后者。
不停地倒吸着凉气,企图缓解疼痛,冷云抱着她往外走,一言不,沉默的样子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惊惧。
“侯爷!”
荣怀大喊道:“侯爷这是何意?!就算是侯爷未过门的妻子,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冷云停了下来,看向怀里的人,定定看了好一会儿,见她双目红肿,嘴唇上都咬出了血,冷声问道:“恨吗?”
杨满月愣了下,随即点头,“恨!”
“恨还是疼?”
他又追问了一句。
杨满月看向衙门里的荣怀还有门外面的叶戚,冷声道:“疼,但更恨!”
“好!”
他抱着她又走回了衙堂,坐了下来,冷声道:“青云,行军法。”
“是,侯爷!”
“你,你要做什么?!”
荣怀大惊,他知冷暮时此人素来霸道,可平日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还真没领教过此人的残虐。
眼看着几个侍卫如狼似虎地冲过来,“唰”得一下拔出刀来,大吼道:“侯爷有令,行军法!谁阻拦,死!”
明晃晃的刀倒影着荣怀刷白的脸,何大一家子已瘫坐在地上,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漫。
杨,杨满月居,居是冷侯爷未,未过门的妻子。
我滴个娘唉!
想起这个人恐怖的传说,何大想死的心都有了。
“左右听令!”
青云高声道:“将这个草菅人命的狗官扒了裤子好好地打,重重地打!”
“你,你们敢?!”
荣怀撕心裂肺地大喊着,“本官是朝廷的官,你们打不得!”
“我去你.妈的!”
青云拿着刀,用刀背兜头兜脸就给了他面门一下,当场血流如注,“一个胥吏也敢如此嚣张?打我们夫人,看老子不弄死你!来呀,将他官服八光,奶奶个熊!咱们军营打棍子可不能穿裤子!”
说话间,几个侍卫已是将荣怀给剥了个干净,只剩下中衣。眼看着裤子也要被扒掉,冷云却话了,“留着裤子,夫人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