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激动,她的声音变得高昂且尖利,刺得人耳膜疼。
那几个里长有些不敢直视杨满月。
这事他们做得亏心,可他们也不敢因此得罪叶戚。
他是粮长,儿子还在县衙里,本来也不惧,可李家老爷了帖子过来,却是不敢得罪了。
李家可是有两位正儿八经的进士,那都是官老爷。
他们在乡里算得上体面,可对上官,那却什么都不是了。
如今叶李两家联手了,这压力他们顶不住啊!
看着门口的那个小姑娘,几个老头垂下眼,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叶杨两家的嫌隙他们是晓得的,虽然也惧怕冷侯爷,可李家老爷说得明白,冷侯爷这回入京凶险万分,没准就是个鸿门宴,能不能回来还两说着。
县官不如现管啊!
有了李家力挺,他们不服不行!
“不是他们眼瞎,是你父堪怜。”
叶戚接话,“我们后所的人就是心肠太软了。”
“哈?!”
杨满月都被气乐了,“叶戚,你连死人都要污蔑,晚上就不怕鬼敲门么?!”
她一甩袖子,拉过陈氏道:“真金不怕火炼!你们不去衙门,我去!”
“呵!”
叶戚笑着道:“杨家小娘,你与弟弟感情好我们能理解!可陈氏这做法有失厚道!你就算闹到衙门去也是一个道理,你又何必多事?”
“我对天誓!当初是何大把我跟满仓卖给夫君了!”
陈氏甩开满月的手,气得眼泪直掉,手举向天空,“我若有半句谎言,便叫我来日天打五雷轰,无子送终!”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誓言好歹毒!
“何大,钱氏,你们可敢誓?!”
陈氏看向那两个东西,“你们敢不敢?敢不敢誓?!若是诬陷我,便将来不得好死!无子送终,儿为奴,女为娼,你可敢誓?!”
何大没想到陈氏这么狠,一时畏缩了起来。叶戚一眯眼,低声提醒道:“古往今来誓的人多了,可也没见有几个人得报应的,你且着就是。想想满仓,若捏着了,这杨家的财产是你的,杨满月的手艺也是你的,那可是一个会下金蛋的鸡。”
何大本还有些犹豫,可听叶戚这般提醒,想到以后的好日子,立刻也狠起了心肠。心里也暗暗回忆,的确好多人了毒誓也没事呢!
哼!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拼了!
当下跳起来,指着陈氏骂道:“好你个贱妇!这样的毒誓也敢,也不怕报应!老子没做亏心事,誓就誓,怕你个球!”
钱氏拉了拉他衣角,这誓言未免太狠了,可不能啊!
哪知却被何大一把推开,呵斥道:“你到现在还心软?当初要不是你没看紧,怎能让家丑外扬?陈氏,你这个YIN荡贱妇,勾.引野汉子,偷走我家满仓,还敢誓?”
他说着就举起了手,掷地有声地道:“我何大在此对老天爷爷誓,若我一句虚言,便教我万箭穿心而死!若有半句诬陷陈氏,便让我儿为奴,女为娼!”
“啪.啪.啪!”
杨满月拍着手,连连喝彩,“好,好,好!当真是好气魄!人贪财到这份上,满月不得不服!如此,我们便公堂见吧!”
“站住!”
何大誓言都了,这会儿也激起了一股子狠劲,似是豁出去一般,咬牙道:“你得把满仓先交出来?!”
“你说交就交?!”
梅三娘冷哼,“谁知道你是个什么来头?你说满仓是你家的,证据呢?别跟我说族谱那些的,那是你们何家的事,一笔还能写出两个“何”字来?随便一添就有了……”
干得漂亮!
杨满月忽然觉得这个梅三娘不简单啊!
话不多,句句在点子上,不愧是家里极品环绕,锻炼出来了,这战斗力爆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