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婆子一叉腰,看着几个青壮围了上来,胆气又生几分,一脸得意地道:“怎么?不服气?呵呵,天生践人贱命,若不是你们几个命硬克死了家里当家的,何至于受这气?”
她一甩手,扭了扭腰,嘴皮子一挑,冷眼看着几人,冷声道:“就是欺负你们孤儿寡母又无外力支援,呵呵,啧啧,生气啊?生气来打我啊!那天不是横么?不是狠么?守孝,呵呵,好大的名头!真是压死老身了!好好当侯爷岳母有什么不好的?就是犯贱!”
“你!”
陈氏气得只觉喉口甜,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好似要跌倒。
杨满月眼看不好,忙一把扶住她,冷眼看向叶婆子,又看那几个围上的青壮,冷声道:“这么说,叶家是准备摊上逼死孝女的名声了?”
“哼!”
杨满月不说这话倒好,一说这话叶婆子就想起那日被这几人追赶的情形来。
当真是又惊又惧,颜面尽失。为此,族人也颇有微辞,还赔了三两纹银,冷家那边也没讨来好,气得她好多天都吃不好睡不着。
现在杨满月又说这事顿时如火药桶般,炸了!
“你这贱婢!莫要拿礼法来压我!哼!你若是不乖乖的,这中间自己磕着碰着,就你这条贱命谁会在意?就算不是我叶氏的人,可在我们村里住着就得守我们的规矩!在这村里,老娘就是天,就是王法!”
“好一个刁钻嚣张的腌臜婆子!”
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倒不知我大明柴桥的叶家村何时成了你的私产了。”
“暮时公子!”
杨满月惊愕,“您,您怎么来了?”
冷云迈着步子过来,好似闲庭散步,可明明如闲云散鹤一般,身上散的气势却是凌厉至极,好似寒潭,紧抿的薄唇微微扬起,明明似在笑却带出了几分残忍嗜血的感觉。
“到了点未见你出摊,问了王小旗知你在叶家村落脚,便过来看看。”
既长期摆摊做生意,自然不能如散客一般。毕竟杨满月摆摊那点位置不错,所以得去官府备案,等于是租了那个地方,所以王三倒是知道自己住哪的。
只是这个人会过来着实有些意外。
“你,你是何人?!”
叶婆子瞪着眼,来者穿戴富贵,气质不凡,特别是眼上还有条刀疤显不是善茬,那散出来的气势更是压得她说话都不利索了。
与这人对视上一眼,只觉无形中好似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一般,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你,你想做什么?!”
莫说是叶婆子,那几个青壮也惊骇于此人散出的气势,竟是不自觉地后退着,眼露惊恐,好似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滚。”
他看都未看人一眼,薄唇一掀,淡淡吐出一个字来。
声音虽低,可却是沉沉如泰山压顶之势直扑那几人而去。
仅一个字就让那几人不自觉地抖了下,呼吸急.促了起来。
好可怕的人!
他侧过头,深邃的眼中一片冰冷,“听不懂?”
“你,你是什么人?!”
叶婆子不愧是叶家村战斗力第一的泼妇。在冷云这样强大的气势笼罩下居然还能横起来,“你是如何进来的?好哇!陈氏,杨先生尸骨未寒你这践人就勾搭上姘头了?!你个无耻荡妇!喂,说你那,这里是我们叶家人居住之地,你这外人来不得!”
“呵……”
冷云轻笑,走到杨满月跟前,上前打量了一番,表情柔和了许多,“难为你一姑娘家小小年纪便要抛头露面,原是村中有恶妇欺你。”
顿了下转身看向那叶婆子,眼睛微微眯起,如豹一般,勾出了一丝骇人的光芒,紧抿的薄唇微启,吐出几个残酷的字眼来,“叶家?蝼蚁一般的东西也敢在我跟前张狂?”
说完便也不搭理那些人,冲满月道:“走吧,饿了。”
杨满月张大的嘴.巴总算慢慢合上了,看着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心底忽然生出几丝暖意。
此人虽看着凶狠却胜过那些带着虚伪笑容之人百倍,千倍,万倍!
嘴角微微扬起,一双秋水剪瞳弯成了一个月牙儿,福了福身,脆生生地应道:“这便出摊给公子做饭!”
“暮时……”
“是,暮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