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怎么可以这么跟二少爷说话!”影空来冷声道。
“我这么说话怎么了?二少爷我就不能说了?”这个李掌柜看了楚遥岑一眼,指着他道:“我跟你爹出来打天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楚遥岑伸手抓住他快要点到自己鼻子上的手指,只使出了半分力气,这个李掌柜便“嗷嗷”地叫唤起来,只叫着让楚遥岑松手。
楚遥岑将他的手甩开,还嫌弃一般地甩了甩自己的手,似乎沾染了什么脏东西,边甩边道:“空来,给李掌柜结六个月的工钱,将李掌柜送回泸州老家吧。”
“你!你说什么?”这个老李一脸地难以置信,指着楚遥岑道:“你敢这样对我?我这就去告诉你老子去!你给我等着!”
“行,你为我们楚家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临走之前与我爹告别也是应该的。”楚遥岑牵过青笛,到后面坐下,还顺手给自己和青笛倒了杯茶,然后才慢悠悠地问他道:“去啊,你怎么不去?我们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你给我等着!”李掌柜又对楚遥岑狠狠地点了点手指,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影空来见状,不由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少爷,老爷昨日去晋城了,估计要十几天才能回来。”
“哎呀,真是我的记性不好,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楚遥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扫了一眼面前站着的一批默不作声的人,然后道:“这可怎么办呢?”
青笛微微一笑,回他道:“遥岑,公爹出去之前不是交代了,这个梨香坊以后就由我俩做主,现在他不在,那自然是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了。依我看啊,正好趁着公爹不在,把不听话不老实的人全部送回老家算了,免得公爹回来之后,还要去他老人家面前哭哭啼啼地惨,他一心软,说不定就不让咱俩这么做了。”
楚遥岑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我得赶紧把不听话的人都弄走才可以。”
他说着,眼睛又看了一眼众人,余光还看见一个旁边偷听的人偷偷摸摸地跑了,估计是去通知另外两个管事的了。
果然,不一会儿,那个杜掌柜和刘掌柜就过来了,到了之后连忙跟楚遥岑和青笛行礼,然后解释道:“二少爷,二少夫人,我俩刚才去清点今日要出去的酒数了,来晚了,还请二位恕罪。”
看这两个人这么诚心的道歉,楚遥岑暂时也不想难为他们,就让他俩先起来,然后说道:“刚才我把李掌柜回老家了,也是为他好,他辛苦劳累这么久,是时候该回家享享清福了。你们若是有不想在我们楚家做的,也可以说一声,半年的工钱拿好,亲自给你送回去,我们楚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在场不管是管事的还是酿酒师傅,全都低着头不说话。仔细看,他们的年纪都挺大的。
楚遥岑客气完,便开始说正经话了,道:“我知道你们跟我爹做了很久,不过资格老,不代表你们可以在我们楚家倚老老,我们楚家不会养闲人的。梨香坊近几年来一直亏损,我想你们自己也都清楚。现在我来了,在我手里,可不允许这个梨香坊继续这么亏下去。以后任何事,你们可以发声,但最终决不做,你们还是要听我的,明白了吗?”
众人都不说话,青笛便起身道:“看来大家都是明白了,那么咱们便去看看梨香坊酿酒的流程吧,梨香坊出的酒我喝过,虽然不算差,但是也太普通了,与别家的酒没什么差别,而且还贵,不亏损才怪。我听说梨香坊的酒用的都是上等的高粱,所以一定是酿酒的流程不对。”
听见青笛说酿酒的流程不对,负责酿酒的伙计便有人不乐意了,嘀咕道:“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酿酒的事情。”
青笛听见这话,回头问道:“刚才是谁说话?”
她问了一句,人群中没人敢站出来,毕竟刚才楚遥岑才开掉了一个辞掉十几年的老掌柜,现在他们谁再出口,又是被辞掉的下场。
“没人敢承认吗?”青笛又问了一句,见果然没有人敢说话,便又接着道:“你们年纪都大了,却一直守着一套流程誓死不变,你们可曾想过,人的口味在变,城郊水的味道在变,酒曲也会变,用来酿酒的瓜果的滋味,也可能与十多年前是不同的,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变一变呢?”
又有人发声了,道:“变,你倒是变给我们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