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肯定说不上温柔。因为尽管这个动作像是放风筝，但是不论是牵着线的人还是在天上飞的家伙，都没有彼此配合的意思。他们都在较着劲，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都必须要拿出足够的力量来。

只有压倒对方，才能达成他们的目的。而在这个前提之下，身为失败者的史塔克当然不会好受。

他就像是一架失事的飞机一样，被锁链拉拽着以极快的速度砸落在山岩上。巨大的力量让本来才勉强稳固下来的山岩直接二次崩塌，而身在其中的史塔克也明显地感受到了那巨大的反震力量。

又是托了振金特性的福，这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相比较之下，反倒是如同蟒蛇一般越勒越紧的锁链对他造成了更多的困扰。

振金的特性是可以让他免疫于大部分的物理和动能冲击，而相比较之下，这种不断压缩行动空间的动作反倒是让这种特性少了许多挥的空间。这也就是他的钢铁装甲外部是坚固的装甲件而不是什么紧身衣一般的构造，否则的话他还真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被这么一点点地给活活勒死。

安全还是有所保障的，唯独行动能力受到了限制。这一点让史塔克非常焦虑，而和这种焦虑相比，他眼下更大的情绪却是惊讶，或者说是惶恐，因为他眼前所看到的东西已经是让他产生了非常糟糕的联想。

眼下，然德基尔已经不在保持着自己人类的形态。他已经生了变化，变化做了恶灵骑士的模样。而这种蓝色火焰的恶灵骑士形象，史塔克只在小蜘蛛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所以难免地，当他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他会生出什么特殊的联想来。

这不是一日之功，而是日积月累，一点点的小怀疑堆积起来才产生的问题。史塔克作为美国的总统注定了他不能像是以前那样完全地去相信一个人，哪怕他对这个人一度非常的信任。

他的职责要求他必须要尽可能得去怀疑，而一旦当他开始怀疑起某些阴谋存在的可能性的时候，人类天生的劣性根就使得他不得不把事情向着最糟糕的方向联想了过去。

这是他当下的想法，而感情上并不愿意接受这种可能性存在的他则是挣扎着，并且立刻的就对着恶灵骑士形态的然德基尔质问了起来。

“恶灵骑士，为什么你会是恶灵骑士？你和彼得.帕克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和彼得.帕克的关系？你似乎很关心这个问题啊，史塔克先生。不过很遗憾，关于这个问题我并不能给你太多的解释，我只能说我们的关系超乎你想象的密切。另外就是，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不会把精力放在这种事情上面。相比较于关心这种自己根本够不着的问题，难道你不应该更关心一下眼下，关心你马上就要面对的事情吗？”

“我马上要面对的事情？”

一边用力地在锁链的捆绑下挣扎着，史塔克就一边对着眼前的然德基尔出了反问。他对于自己眼下的情况还有些困惑，因为他并不明白然德基尔这幅胜券在握的模样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要知道他对抗的可是一个国家。纵然是他手下的天使能打自己的军队一个措手不及，甚至说把他们给全军覆没。但是别忘了，相对于这个国家而言，他们还能拉出第二支，第三支同样的军队来。甚至说狠一点的，一颗核弹砸下来，就算这些天使们在多个几十上百倍，他们也只会有被送上天这么一个下场来。

他们哪来的自信？难道说因为他们智障，看不清楚局势？想到了这些家伙们大都是几千年前的老古董，史塔克顿时就觉得，这很有可能。

史塔克在这里怀疑着然德基尔这些老古董们的智商，而在然德基尔那里，他却在嘲笑着史塔克的反应。

“史塔克先生，你真的是人类中少有的聪明人吗？如果说人类中聪明的家伙都是你这个模样的话，那么说真的，我想人类大概也就只有老老实实地当我们饲养的牲畜这一个余地了。”

“给你再次提一个醒吧，总统阁下。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主已经被你打败了吧！”

“难道不是吗？”

如果说之前还以为这是然德基尔在虚张声势的话，那么现在史塔克已经有些相信了他的这个说法。他还在嘴硬，只是想要通过然德基尔的口再次确认一下。而就和他想的一样的是，然德基尔已经是顺着他的话，给他解释了起来。

“当然不是！”

“刚刚和你战斗的人，与其所是我主，还不如说是我主在人间的一个化身。借由着那些向他进行献祭人的生命精华，我主在人间的投影得到了具现化。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你可以把他当做是被我主操控的一个分身，而理所当然的，他所拥有的力量和我主本身的力量相比，有着天与地一般的差距。”

“你不过是勉强地战胜了我主的这个小分身而已，而只要我主进入到这个世界来，他稍微地伸伸手指都能展现出比这个分身更加强大的力量来。在这力量面前，你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甚至说我很怀疑，史塔克阁下，当你直面我主的存在时，你是否还会维系着自己战斗的意志和勇气。”

“你是说，撒旦还没有进入到人间，刚刚的只是他的一个分身？”

这个消息不可谓不震惊，以至于史塔克立刻都不顾自己形象的，连滚带爬地挣扎着站立了起来。

“当然，献祭的仪式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我主想要降临还需要更多的手段才行。不过别担心，所有的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了，接下来你很快就能看到，我主介入到这个世界的伟大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