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先生,你说的是什么人”,姓罗的人太多了,李烨一时没有想起来程菁菁口中的罗先生是谁。
“就是夫君经常提到了大才子罗隐,今天早上刚到的大连城,现在就在图书馆中。”
罗隐,唐末著名的诗人,怀才不遇脾气高傲倔强,李烨怎么会把这个人忘记呢?当年在长安一别,李烨曾经邀请罗隐到新城一聚,时隔多年却一直没有看见罗隐,没有想到罗隐竟然自己跑到大连城了。
李烨很奇怪,这样一个怪人怎么跑到大连城来了,难道自己的王八之气爆发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娘子,罗先生怎么来大连城了”。
程菁菁一脸兴奋,现在程菁菁也是罗隐的粉丝,而且还是走火入魔的那种,“夫君难道忘记了,你不是让天下文人收集唐朝之前的诗词吗?罗先生路过兖州时,本准备前往魏博拜访节度使罗绍威,听说此事便来到大连城,准备把自己收藏的诗词全部捐出来,夫君,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
没有想到自己的邀请,还抵不上诗词的诱惑,看来罗隐这次并不是冲着自己而来,估计也没用想投靠自己的意思,不然也不会先去图书馆而不来找自己。李烨有些失落道:“娘子,罗先生可说他这次来大连城,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程菁菁从桌子上拿起一手卷道:“这是罗先生写的《馋书》五卷,希望能在大连城发表”。
手卷这种品式晋代就已经有了,它是由秦汉的“经卷”、“卷子本”演化而来的,手卷的内容可以是:由多幅独立的字联结而成,或者由多件各自独立的字混合穿插联结起来,这种手卷在唐中期非常流行,到了宋代以后因为使用书写不便就渐渐的废弃了。
“……,苟祭祀不时则饥馑作,报应不至则疾病生。是鬼神用天地之权也,而风雨雪霜为牛羊之本矣。复何岁时为,复何人民为,是以大道不旁出,惧其弄也。大政不问下,惧其偷也。夫欲何言。……”
李烨暗暗的摇了摇头,“谗书虽胜一名休”,这样的书能在大唐发表才是怪事呢?也难怪罗隐一生难以为官,这不是被统治阶级所厌恶吗?“罗先生是说,要将这本《馋书》在辽东半岛发行”。
“是的,这本书在大唐没有人敢发行,罗先生想知道辽东半岛敢不敢发行这本书”,程菁菁眼巴巴的看着李烨,自己当然知道这本书都写些什么,不过自己的丈夫好像从来都没有惧怕过什么,这本书自然不会担心害怕。
“不错,这本书可以在辽东半岛发行,而且某还会把这本书作为官吏的专门读物,某想邀请罗先生来王府吃饭,娘子看罗先生会同意吗?”
一本书而已,行的正、做的端,难道还想限制天下的舆论,不让天下人说话,西周时期“国人暴动”就是做好的例证,广开言路不是嘴上说说的。不管是人还是一个君王,只要善于纳谏,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就不会犯什么大错,在治理国家的时候,就会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唯恐把天下治理的不好。
不管别人的建议是对还是错,至少应该让人把话说完,对的就听,不对的可以不听,毕竟每一个人的理解不同,不可能指望每一个人的思想都是一样的。
程菁菁见李烨准备请罗隐到王府赴宴,心中当然高兴,“夫君,如此冒失的请罗先生赴宴,恐怕罗先生有事抽不开身……”。
李烨明白程菁菁的有事说的是什么含义,罗隐的臭脾气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很少在人前说出什么好话来,自己一个番邦的王爷入不了罗隐的法眼,不然罗隐也不会到了辽东半岛不来拜见自己了。
“没有关系,某亲自去请罗先生赴宴。”
李烨这也算是礼贤下士了,自己已经是辽东半岛的土皇帝,能屈尊请罗隐已经是无上的礼遇了。
一行人乘着马车前往图书馆,路上程菁菁小声的说道:“夫君,这次罗先生从莱州路过的时候,莱州刺史刘民顺把女儿刘娥也送到大连城,现在暂住在官驿之中”。
刘娥的事情,程菁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李烨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这是刘民顺在向李烨示好,李烨想了想道:“还是把刘娥交给安娜安置吧,住在官驿中不好,这会让刘刺史误会的”。平卢藩镇的事情现在变得非常的敏感,李烨在这个时候不可能插手平卢藩镇的事务,但是自己却不能不为以后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