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走……我喜欢你……穆紫萱……我喜欢你!”呢喃声,很轻很轻,双眸已经闭上了。
而她却听得清清楚楚,手,瞬间僵住,只觉得千言万语都瞬间全部涌上心头,带着千般万般酸楚,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痴痴地看他那一脸不醒人事的醉态,眼眶不知怎么的就湿透了。寒羽,你怎么可以这么坏,我都要走了,你才说爱。
手越来越凉了,身子越来越差,半年都熬不到了,最多就两个月了。
小脸轻轻贴在他那炽热的胸膛上,听着他那强劲的心跳声,耳畔依旧依稀萦绕着他的呢喃声。
“我喜欢你……穆紫萱……为什么偏偏就是你……为什么老是那该死的好皇后模样?”
“如果你不是……不是……那该多好啊……”
“不许叫我寒羽……我不是寒羽……我是……”
……
声音越来越轻,她完全听不清,只是一动不动地趴在他什么上,听着那最真实的心跳声,也许,这样就够了,不奢求给的再多,有今晚这句话她便心满意足了……
翌日。
紫萱醒来之时已是将近日中了,身旁的人早已不在。
看着身旁那空荡荡的位置,微微蹙着眉,思索着昨夜的事,唇畔不由得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昨夜的醉语,他今日定是忘了吧。
如今虽极宠她,心却依旧离得甚远,依旧感觉无法看透他,或者说他仍旧保留了很多很多。
懒懒起身来,方要下床,却猛地缩回脚,只见床榻下那小狐狸缓缓爬了起来,一双哀怨的眸子直盯着她看。
“怎么是你这小家伙!”微蹙眉头,俯身将小白狐抱了起来,着实不明白为何独孤影把这狐狸留了下来。
思及此,又是无奈地笑了起来,每每提到独孤影,都能见他眸子隐隐的不悦,他还是没有完全地相信她。
青奴听得帘内动静,连忙端了热汤进来伺候。
“小札呢。”紫萱浅浅笑了笑,抱着小白狐在镜台前坐了下来。
“不知道。”青奴淡淡说罢,默默地替她梳理起柔软的长发来。
看着镜中的青奴,个儿不高,亦是一身清瘦,静敛的双眸依旧如往常那边淡漠,倒像极了先前的寒羽。
这才恍然大悟起来,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原来是眼神不一样了,不知何时开始,再也没见过他眸子的淡漠和清冷了。
“青奴,过几日便是生辰了吧?”春节近了,只是宫里的气氛似乎不是很浓,偌大的后宫就只有她和善柔二人了。
“嗯。”青奴点了点头。
紫萱眸子掠过一丝狡黠,到时候定要给她个惊喜。
一番梳妆后,婢女正要送上早膳,却被紫萱挥退了。
带着青奴朝大厅而去,没多少胃口,只想喝喝热茶。
刚出了长廊,便见小札匆匆而来,一脸欢喜,“主子,好消息好消息!”
“快说快说,怎么好事让你乐成这样?”自处出天牢后,就鲜少看到他这般灿烂的笑容了,他强颜欢笑,她也顺着他的意,陪着笑。
“南疆捷报,咱太子殿下亲率的军队,同钟离几只精兵配合地天衣无缝,内外夹击,把叛军打地落花流水,最后残存的五万萧家军一夜间投降倒戈!而西南疆,因得百纳皇帝同意,借道西南山脉,得了天险之力,咱南宫大人根本不费一兵一卒,便轻易将叛军困得弹尽粮绝!”小札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兴奋不已,话语中全是向着月国的。
“皇兄亲率的军!”紫萱亦是惊喜,难怪是他同南宫叔叔一起来了,那家伙还瞒着她!
“千真万确,宫外都传遍了!这回可是咱月国帮了钟离大忙!全部是咱太子爷的功劳!”小札压根就没记住自己已经算是钟离宫里的一员了。
“那也是寒羽他运筹帷幄,谋划周全,要不皇兄第一回带兵哪能那么顺利!”紫萱立马反驳。
小札夸张地讨好,道:“是是是,寒王也有份!”
紫萱亦是夸张地得意一笑,朝大厅而去,只是,传转过身,小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隐隐叹息,这件大事终于过去了!
一到厅中便见善柔不知何时来了,喝着茶,不知同红玉说些什么。
“公主。”善柔连忙站了起来,昨夜寒王醉得不醒人事,本已到她宫里,却还是没留下。
“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让婢女说一声。”紫萱坐了下来,青奴利索地端上了茶具来,这主子喝茶都是要亲自动手煮的,用的是透明的琉璃壶,不用什么火炉子,而是只是一小盏蜡烛,在地下慢慢地热着。
善柔自是见过这煮法的,只觉得同现代的煮法有些像似,却也没有多想,笑了笑,道“怕打扰你了,昨夜皇上醉成那样,定折腾很晚吧?”
“还好,闹了一会儿就睡了。”紫萱小脸微红,心里头却是暖暖的。
“昨夜寒王可是在落霞宫里闹腾了甚久,折腾地我都招架不住,还是公主有办法。”善柔说着,手帕颜面,羞赧笑了笑。
紫萱微微一怔,仍是一脸温婉,道:“估计是在你那儿折腾累了吧。”
一旁小札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善柔,心中即是无奈又是不甘,这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倒头来却最幸福的,这说的每句话还都像跟针一样扎进主子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