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你早就认识他了,为什么还要他的炎毒之药!”琉璃惊得脱口而出,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万年来的一切,犹如是一场戏,一场彼岸自导自演的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究竟她身上有什么秘密能让他如此费尽心思地布下这么一个万年大局,牵扯了六界?
琉璃突然觉得可怕,是不是昊天的突然到来,若离逃到界碑处,这一切也都是彼岸算计好的呢?
“他只知道我的身子恢复了,记忆,不是他能掌控的,我只当不认得他。”若离说道。
“若离,你还不了解他,他怕是早知道你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了吧,以他的能耐,五百年前怎么可能让你有机会逃到界碑处?你同昊天的偶遇,怕也在他的算计之内,连同今日,我们到了这里,知晓了这一切,他始终没有出现。”琉璃似乎是对若离说的,又似乎是对自言自语。
或许,她和毛东西都太过于天真了,都想着将计就计,却不知道又一次被算计了。
听了琉璃这话,若离亦是惊了,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何是好?
“彼岸!”
突然,琉璃大声喊了起来。
“彼岸,你出来!你出来,你要什么,你告诉我,我都给你!”
“彼岸,你出来啊!你出来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样!”
“彼岸,你这个大骗子,你给我滚出来!”
……
琉璃怒了,越喊越怒,却也越无能为力,然而,她并不知道再一次同彼岸相见是很久很久以后,而那时候一切都已是定局。
“彼岸,你这个大骗子,你给我出来,你出来!”
“一万年了,彼岸,你骗了我一万年!你对我没有一句真话,你知不知道这一万年我逃得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修罗,为什么要毁了这一切!”
“彼岸,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在,你出来啊!”
……
琉璃凄惨的声音充斥着空荡荡的修罗界,在如此死寂的世界里显得愈发的悲凉,她哭着,喊着,左顾右盼着,却怎么都见不到彼岸的身影,只有满眼的白骨累累,满眼的凄凉荒芜,她几近崩溃。
“璃儿!”若离紧紧地从身后拥住了她,“璃儿,别这样,璃儿,我们从此不出去了,我们什么都不管了,我们就留在修罗,永远留在这里璃儿,不要哭,我们真的不走了,你陪着我,我陪着你,我们像小时候一样,夜里就到这里来看漫天的星辰,白天我们就去守红莲火旁,我给你讲故事,从天地史书里偷看来的故事,好不好,璃儿,你不要哭好不好,璃儿,我的璃儿从来不哭的。这个屋顶上,从来就不会有哭声的……”若离说着说着,自己亦是流了泪。
“不可能了,小主子,回不去了,一万年了,怎么回得去?”
“小主子,你知不知道地藏界早就是他的,你知不知道我和昊天也被他引到地藏界去的,你知不知道你的失踪都是他所为!”琉璃哽咽地说道。
“地藏界……他……”若离的手僵了,真的是一切都是彼岸布下的局吗?
究竟,从何时开始?
琉璃泣不成声,毛东西一而再提起的那两个字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煞星”!
她是煞星,她确确实实就是煞星!
彼岸是冲着她九条命来的,而不是冲着其他人来的,是她连累了整个修罗族,连累了小主子,连累了那么些无辜的灵魂。
“是我,全都是因为我……彼岸,你出来,你要什么我全都给你,彼岸……”
“全是因为我,我才是罪人,最大的罪人!”
……
琉璃哭着哭着,眼前顿时一黑,就这么昏厥了过去。
若离就抱住了她,手亦是颤着,听得“地藏”二字,才真真正正觉察到那个男人的可怕性。
只是,他不明白,不明白琉璃如此的自责是为什么,为什么说是因为她,为什么说她是罪人?
修罗死寂的夜,烈火宫屋顶,漫天的星辰,琉璃的哭声止了,一切也都安静了。
若离紧紧地抱着她,愣愣地看着前方,双眸却是空洞着。
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躲,躲在这里,可以躲得了吗?
夜渐深渐黑,在他背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却是渐渐清晰了一抹妖红,渐渐清晰出一件妖红的长袍,一张绝美得另天地万物都黯然失色的脸。
一如既往的沉静的双眸,隐着如同夜的黑一般无边无际的哀伤,不过须臾,便又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黑暗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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