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如何都琢磨不透。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或许都不重要吧,重要的是寒鸢信不信。
她信的,她一开始就信的。
可是,信又怎样,她做不到,做不到以这样一副半身不遂的样子穿上那一身凤袍。
“我又不喜欢你,皇上,走吧。”寒鸢说道。
“幸好你之前一直都是女扮男装,知道你真正身份的人也不多了,三个月后,你会以林大将军之女入宫为秀女,圣女的身份是立后的重要原因,不会有人有异议的。”沂轩径自说道,也不再跟寒鸢商量了。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我不愿意!”突然,寒鸢厉声。
“喜欢就是喜欢,无关身份,更无关身体相貌,寒鸢,我自小为储君,如今是一国之主,自小到大,很多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不得不顾忌多方利益,以大局为重,因为在这个位子上,你不是你自己的,而不是你妻儿的,而是天下人的,但是,至少,感情的可以是自己的,妻儿也可以是自己的,你是不是不愿意陪我一起站在这个责任重大的位子上呢?”沂轩认真问道。
“我愿意!”寒鸢骤然脱口而出,一直藏着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她怎么会不愿意,她就是怕,怕自己没有资格,没有资格同他并肩,同他一起为这片热土的百姓谋福祉。
她本是夫妇,并没有那么博大的心去事事为百姓着想的。
可是,钟离的内战因她而起,钟离国灭也是因她。
她不得已而为之,只有一个办法,尽力去弥补,尽力却为那片土地上的子民多做些事情。
她愿意的!
沂轩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眸中藏着疼痛。
“沂轩,我愿意的,不用说什么责任重大,也不用说什么天下百纳,国家社稷。只是,只是,恰好,我遇到了我喜欢的人,恰好,他这一辈子要做的事情,也是我这辈子想努力做的事情,这么简单而已,所以我愿意,可是我害怕,我害怕我做不了了。”寒鸢哽咽说说罢,泪终是决堤,嚎啕大哭起来。
沂轩红了双眸,依旧没有出声,只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他低着头,双眸沉敛。
究竟是利用多一些,还是喜欢也多了一些,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乖,不哭了,三个月很快的。”终于,他开了口,柔声安慰。
而此时,昊天就在屋顶上,独自一人静静地坐着,透过琉璃瓦将屋内的一切都看得清楚。
他唇畔噙着冷笑,暗笑寒鸢这女人的愚蠢。
如果她不是圣女,如今沂轩也不会在这里了吧。
立后纳妃,这个四个字,她怎么就没有听出端倪来呢?
这么一大片疆域,需要多少侯王,后宫需要多少侯王之女。
突然,昊天沉眸,冷不防站了起来,望向高空!
不一会儿便看到空中乍隐乍乍现的流光,是龙鱼!
他想都没想直接追了上去,十丈多高之处终于是看清楚了,只见四条龙鱼拉着一块人型玄冰,犹如马车一般,而琉璃懒懒地坐在紫龙鱼宽大的鱼背上,眸中尽是挑衅。
“胡闹!”昊天厉声。
“圣君,臣妾为难,臣妾既想待在你身旁,又不想留逸儿一人孤孤单单被冰封,只能出此下策,如果圣君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臣妾愿闻其详。”琉璃并不畏惧,认真说道。
这是最后一次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