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缓声问:“那么,您想从哪里开始?”
“那就白珏吧。”
**
沐清欢洗完澡后爬上床,小心翼翼的绕过祁墨,生怕惊醒了他。
一整天祁墨都像吃了火药一样,强行把她从医院拉走,害得她打电话给院长好说歹说,最后以旧伤复发为由,才免去了一顿数落。
回来后她本想跟他好好认真严肃的谈一谈关于他妨碍她的工作的问题,然而祁墨却一头扎进了书房,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忘记了要跟他‘好好谈谈’了。
祁墨似乎很累,她跟别人通个电话的功夫,他就已经上床去睡了。
沐清欢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祁墨,他连睡觉的时候,都紧紧的皱着眉,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沐清欢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但是又怕惊醒他,伸到半空的手又收了回来。
就在她收回手的同时,祁墨睁开了眼。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沐清欢心虚的道:“你没睡着啊?”
“没有。”祁墨的视线从她的脸,一路游移,最后到了她的衣襟处,顿住。他问:“你睡觉不穿内衣吗?”
“……”沐清欢赶紧钻进被子里,红着脸道:“你看过谁睡觉穿内衣了?”
“没看过。”
他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也从来不会有什么桃色新闻,就连祁家老爷子这么多年明里暗里给他安排女人,都没能接近他半步。
说起来,沐清欢是这么多年,惟一一个走进他的生活,而且还跟他同床共枕的女人。
沐清欢哑然,虽然祁墨很诚实的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她丝毫没有做老师的欲望。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沐清欢突然道:“你跟墨帆认识多久了?”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她以为祁墨睡着了,转过头一看,后者正凝视着她,目光幽幽如鬼火。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沐清欢道:“就随便问问,他……”她把墨帆扶小孩子却被误会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问:“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嗯。”祁墨道:“他不习惯跟人交流尤其是陌生人。以前他遇到过一起打劫事件,本来是好事,最后却因为被害人不肯出面作证,导致他被拘留。”
沐清欢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不禁勾勒出那样的画面,呐呐道:“这世上还真有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啊!”
“他不是不留名,在我看来,他应该是懒得说。”祁墨想起墨帆干的几次乌龙事件,不禁道:“他不擅长跟人交流。”
“原来这才是他沉默寡言的真正原因?”沐清欢眼睛亮了起来:“这么说,他是属于交流障碍吧?他一直都是这样还是在某个时间段之后才变成这样?对了,你让他来保护我,证明他身手不错吧?他是做什么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或者……”
“沐清欢,你对别的男人都这么好奇么?”祁墨眯起眼看着越来越兴奋的女人,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够轻易被人挑起情绪,枫荛是这样,墨帆也是这样。
“我这不是好奇,我这叫关心,关心一切病人是医生的职责!”沐清欢道:“人活着如果连好奇都没有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