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回神的时候,身边的沐清欢已经变成了一缕带着微汗味的风,从他的鼻间掠过。
手里空了,徒留一丝余温。
他看着清欢像一匹脱缰的小马儿一样冲向人群里的那一抹浅灰色。长发在风里飘扬,即使看不到她的脸,他也知道,此时她有多么的兴奋,多么激动。
“枫荛!”沐清欢张开双臂扑过去,像鸟儿一样雀跃欢欣。
祁墨看着那个被沐清欢撞得后退了几步的男人,一个名字从心底冒出来。
枫荛。
两人抱在一起,心情的享受重逢的喜悦与激动,仿佛四遭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沐清欢的是笑是开朗明亮的,是灿烂夺目的,是因为对他面前的那个人的依赖,而露出了娇憨可人的笑。
祁墨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枫荛。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即使身处拥挤的人群,他仍然像一株幽静的昙花,在一片喧嚣声里,开放着属于自己的光彩与清香,如此的独特,如此的光华万丈。
他的皮肤是男人中少有的白皙,阳光洒在他脸上,宛如透明一般。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不同于顾以南的桃花眼,他的眼很清透,像水洗过的蓝天一样透明纯粹,明明是一个成年人,却拥有孩童一般干净的眼眸。
挺直的鼻染下,是微微扬起的淡色的唇,如同他整个人的气质一般,给人一种如沐春阳的舒适温煦的感觉。
这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一个与周遭一切融入在一起,却又散发着自己独特光芒的,不容忽视的男人。
几缕冬阳穿透厚厚的云层洒在他的周身,黑发在轻风阳光下微微晃动,扬起另一种柔和的弧度。
两人的视线隔着几米的距离相撞在一起,祁墨是冷漠的,枫荛是温和的。一个如寒冰,一个如暖阳。
“你不是明天的飞机吗?”沐清欢因为兴奋而合不拢嘴。
枫荛揉了揉她的头,宠溺的道:“想早点看见你,就提前回来了。”
“那你怎么也不叫我接机。”沐清欢感动抹泪,太久没有见面,她一下子说了很多事情,从工作到生活,事无巨靡,说到和秦琛离婚的事情的时候,她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一边庆幸自己摆脱了痛苦,一边又希望得到面前这个人的安慰。
枫荛一直微笑倾听,时不时会插上一两句,往往都能让沐清欢又陷入到另一件事情的诉说当中。
祁墨看着自从这个枫荛出现后,就像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说话的模式中去的沐清欢,始终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香的人陆续回来,这才打断了沐清欢的重逢之情。
沐清欢同事中大多是对枫荛这种年轻有为的人充满崇敬的,一翻客套之后,枫荛面对各方涌来的寒喧招呼,始终从容不迫,温和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