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恒紧张的喃喃自语:“七重门这么难对付吗?”
祁墨淡淡道:“如果不难对付,我又何必算计这么多年。”
祁恒不敢多说,秦琛的事情,是他工作的失误。他不说话,一直在等祁墨发怒。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祁墨再说话,他不禁问:“少爷,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祁墨转而说道:“恒叔,把枫荛这个人所有的资料和他身边经常接触的人的资料全都给我。”
祁恒心里疑窦丛生,想问又不敢问,不知道怎么又突然想起那个枫荛。
晚上,祁墨一直窝在书房没出来。
沐清欢端着一杯牛奶,边喝边走过去,敲了敲门道:“祁墨,快十一点了,该睡觉了。”
完全没有回应,沐清欢又敲了几下:“祁墨?你在里面吗?”
“嗯。”半晌,祁墨才应一声。
沐清欢推门进去,把半个身子伸进去,明亮的房间里,祁墨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正翻看着什么。
听到声音他抬了下眼,随即又低下头去。
沐清欢:“……”简直完全把她当成空气!
“太晚了,该睡觉了,你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好……”
祁墨猛地起身,把她剩下的话都吓的吞回了肚子里。眼睁睁看着他气势汹汹的走来,最后却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她摸了摸鼻子,转身跟出去。
桌面上,静静的躺着一份资料,A4纸上,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浑身都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下,对着镜头宛然浅笑。
他的身边,是戴着一副复古眼镜,抱着书本笑得一脸傻气的沐清欢,比着恶俗到极点的剪刀手,笑弯了一双明亮的眼。他的手搭在她的肩头,指骨在阳光下仿佛透明一般。
照片旁边的空白处,‘枫荛’两个字,是用明显的黑体书写……
“祁墨,后天周末,我们医院同事有个冬游的活动,可以带家属参加,你去不去?”
沐清欢跟着祁墨走进卧室,见他走向浴室连忙问。
祁墨头也没回,冷声甩下两字:“不去。”
“哦,你不去的话那我带别人去好了,我都报名了,名额不能浪费。”沐清欢说着转身走向床,没发现祁墨在浴室门口停下了脚步。
她正准备爬上床,祁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她被吓了一跳:“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和谁去?”祁墨没有任何表情。
沐清欢没好气道:“我老师后天应该到南城了,到时候叫……”
“不行。”祁墨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随即不容拒绝的道:“我和你去。”
不是‘我陪你去’,也不是‘我跟你去’,是‘我和你去’,而且‘和’字还咬的有点重。沐清欢感觉他是在生气,但当她仔细观察的时候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祁墨还是那副模样,就算有时候他难免温暖一下,但也只是‘难免’。大多时候他依然像伫立雪山之颠的一株白莲花,高贵冷傲的难以亲近。
当然,她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