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突然起身,就那么好巧不巧的挡住他的视线,眼里没有一点感情:“你可以走了。”
“你当我是恒叔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么?”顾以南挂着花花公子才有的笑,绕开他对看起来还有点茫然的沐清欢招呼:“沐医生,你的腿原来这么长。”
“……”祁墨看向那腿,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干。昨晚上,他怎么没有发觉这一点……
正在这时,顾以南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就这腿都可以玩一年呢。”
祁墨回神,沐清欢清醒过来。
沐清欢低头看看自己的腿,笑着问:“男人禁欲太久,最后要么生理上出问题,要么心理上出问题,顾先生,你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顾以南错愕的看着已经用自己的身体遮住他视线的祁墨,狐疑的道:“她这个样子……正常吗?”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不应该是一撅不振吗?
为什么说话还是这么犀利?!
然而这个问题,祁墨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顾以南看得太多了。
“出去。”他说。
顾以南可惜的直摇头:“为什么沐医生嫁的人不是我啊……”就这么走了出去。
虽然他嘴里占些便宜,但走向门口的期间,他没有再看沐清欢一眼。
房门关上,祁墨转身看着卧室门口一脸微笑的沐清欢,静默了一瞬,说:“过来。”
沐清欢屁颠颠走过去,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变:“祁少爷有什么吩咐?”
祁墨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视线下落到她的双脚上,那脚指修剪的很干净,圆润的脚指头踩在地毯上,像玉一样白。
但是却更像她的脸色一样,白的没有任何血色。
沐清欢还是微笑着,那笑容看在他眼里,就像一样面具,想要把自己保护起来,隔离所有人,当然也包括他。
这种感觉……祁墨想起祁东小时候养宠物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哥哥,为什么我亲手养大的小狗会咬我?它不是应该最依赖我吗?”
但是他和祁东不同。
祁东会在小狗咬他之后对它更加好,而他……
他冷笑:“想装就要一直装下去,最好永远别哭。”
撕开这层伪装让伤口重见天日,这就是他的与祁东的不同之处。
沐清欢笑脸一僵,他紧加了句:“你哭起来难看的要死。”
当沐清欢再也笑不出来的时候,他却转身就走:“换衣服,回南城。”
“祁墨!”
但是没走几步,沐清欢就叫住了他。
他顿足,没有回头,冷漠依然。
沐清欢对面顾以南时的犀利不复存在,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祁墨面前,她的防御力会差到这种地步。
可是……就是装不下去了怎么办……
她颤抖的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才缓下流泪的冲动,想装作像他一样淡然,但最后说出的话还是发颤,无奈而苦涩:“你就不能像顾以南一样配合一下么?”
祁墨背脊微不可察的一僵。
“不能。”他说。
随即走进了另一间房。
沐清欢狠狠的抹了把脸,哽咽的喃喃着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太冷漠是病,得治。”
说完自己笑了。
她想起了昨天那个撞地她脑门生疼的拥抱,那一刻的祁墨,前所未有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