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京师正北德胜门外的一处工坊内,十数名正围坐在那已然泛黄,开始坠叶片片的槐树下吹牛唠嗑的汉子中,突然有一人站起了身来,指着那从他们的上空疾飞而过的黑影低叫道。
“信鸽?”其中一人眯起了眼神昂打量着那些渐渐飞离了视线的黑影之后,沉稳的声音里边,透出了此许的激动。“看样子,今天的事情应该小不了。往日最多也就是两三只,今天却一下子放了五只。”
“难道说……”另外十数人都不由得脸上露出了几分喜意,目光在互相传递交流着什么。
“应该是准备要行动了。”其中一人清了清嗓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身充满了暴炸力的肌肉将身上那件衣服给撑得紧绷绷的,犹如一头即将出闸捕猎的凶兽。
“好了,此事现在不是谈论的时候,午休时间结束了,继续回去做事,别忘记了咱们现如今的身份。”那位说出了信鸽数目的大汉站起了身来,狠厉的目光扫过了身边的诸位。“在没有收到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有不符合我们如今身份的举动,明白吗?”
“是!”十数名剽悍的壮汉也全都站得笔直,向着这位分明就是领头者的汉子肃然领命,回应声音之齐整,犹如一人,而这些剽悍魁梧的大汉,站姿之齐整,哪里还有方才闲扯胡吹时的痞气,倒像是一批久在军中的铁血军人。
“好了,解散!”为大汉也肃然地立正之后,这边挥了挥手,看着这些部下快速地分散开来消失在了小院的各处门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转身步入了院中那间不起眼的小屋里边,将门从里反锁之后。然后将那床铺上的被褥掀开,再抽掉了上面的木板之后,露出了那床下的大木箱子。
大手猛一力,将那沉重的箱盖打开,露出了箱事的事物,赫然是一柄柄封藏于鞘中的战刀。
而他又取过来了一缸子油,将那些战刀一柄柄地从那鞘中抽出,用那油来保养着这一柄柄寒光雪亮的战刀。平静而又稳定的动作在继续着,不过,此刻他的眼中却透出了强烈的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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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的情形,在京师内外不少的地方重复地出现着,有客栈,车马铺,有工坊,有镖局,甚至,在一些官员的府邸之内……
“希望陛下能够早日收到。”此时,会昌伯府内的一个不起眼的院落之中,看着那早已经望不到信鸽踪影的天空,孙继宗长出了一口气,转过了脸来,望向身边那名衣着装扮都像是会昌伯府内一个家丁的袁彬笑言道。而孙继宗的二弟显宗同样也站在一旁,望着那天空出神。
“是啊,时间紧迫,机会稍纵即逝,希望陛下能够及时地赶过来。”袁彬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焦燥,转过了脸来朝着那孙继宗恭敬地长施了一礼。“大人,下官还有要事要处置,这就先行告辞了,若是再有什么事情,还要烦劳二位大人。”
“无妨,咱们都是为了上皇效命,有什么劳烦的,倒是你们,这些日子,只能继续委屈了。”孙继宗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笑着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