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第二天一早,长子王寄门才喝了几下,就被喊了里面去,就见得老爹王远山在抽着烟斗,满屋里烟蒸雾绕。
王寄门稍微低了头,看着父亲,没有说话。
王远山许久才喘了一口粗气,说:“二儿回来了,带上了良田三十亩,桑田十五亩,都是给着家里。”
王寄门没有说话,只是瞟一眼老爹,喉咙咽了一下。
王远山粗重喘息了一阵,面上带着丝丝皱纹,说着:“上次二儿回来,你背地里说了什么话?”
说着站住了脚,低声怒喊说着:“以前的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爹,你都知道了?”王寄门退了一步,父亲的话击中了他的心。
见此,王远山心中一阵难受,带着点哽咽:“老三上私学学的不错,回来也是你在背后说话吧!”
王寄门不敢多话,王远山盯了儿子片刻,声音变得十分柔和:“家里就七亩八分地,你是老大,想着这些也有点道理,只是太绝了些。”
王寄门听了这话,泪水顿时夺眶而出,说:“爹,我也知道这样好,可是我养了二个儿子,全靠家里这点田……”
王远山声音暗哑:“我也生过你的气,心里刀绞一样,手心手背都是肉!”
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可想想,你也是为了你的孩子,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在这里私下和你说下,别在纠缠了。”
“老家的院子和七亩八分地全部给你,我已经和乡老说了,出点银子调个田,凑个十亩。”
听到老爹这样一说,在以前,这就是十几年奋斗目标,必是大喜,可现在王寄门却心里一凉,喊着:“爹!”
王远山一脸痛苦,长透一口气说着:“我和你娘搬到新宅去,给二儿守着家业,三儿四丫头都跟着我去。”
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不要争了,哎,这次二儿回来,我就见着他不同了,他现在是官了,光耀我老王家的门径了,你争不过他,再说,这全部是他争来的家业,你也没法争。”
这时,后面临河前,晨雾弥漫,远远见得红日喷薄欲出,王存业静静吞吐着这临晨第一丝紫气。
吐纳完毕,一念才起,脑海中演化成一个小小人形。
这个人形做出种种动作,合为三十六式,王存业按照这个动作,一一作出,口中吐出一种旋律,每个声音都有独特韵味,艰深晦涩,闻所未闻,震荡全身。
种种变化,不一而足,演完了这套,当这动作完毕,咒语落下了最后一个尾音,王存业感到浑身一震,一股真元行在四肢百骸,只感觉到真元又增厚了一丝,心中很是满意。
虽得了《青华宝箓》,并且一有空就细细研究,而且这字早就化成一个“青符”在心中流淌着奥意,却没有立刻进修。
人仙三转,却是奠基之法,六阳图解实是纯正奠基之法,可惜的是,又有几人会扎实根基修炼到顶呢?
这时晨雾弥漫,道路冻结,树上还挂着冰霜,一条条垂落下来,王存业掰断一根,拿在手里,细细的把玩着。
就在此时一阵鞭炮噼啪作响,打断了这清静,王存业一哂,走向家中。
到了家中,母亲正往桌子上摆着早点。
早点有着豆腐,馒头都是用细面做成,还有一只咸鸭蛋,这些本来不敢这样吃,对乡下来说太奢侈了,现在家境好转,王存业又在,才敢这样。
母亲王罗氏见王存业回来,脸上带上了笑容,说:“都做好了,我去喊你父亲和弟弟妹妹。”
“嗯。”王存业抽出几张凳子,坐着静静等着,不一会就有几人进来。
“父亲,就等你呢!”王存业见老爹回来,笑了笑。
“嗯。”一家人坐在桌子周围,却不见大哥,王存业也不作声,就拿起了咸鸭蛋,用手指一划,剑气一闪,就和刀切的一样,变成二半。
里面色泽红亮,油淌了出来,三弟王竹和四妹王笛就盯着看,这种咸鸭蛋,蛋黄沙沙,质细而油多,蛋白柔嫩,不是平时能吃着。
王存业露出了笑意,一人一半,送了过去,四妹王笛就欢呼着,想接着,就给母亲王罗氏“啪”的一声打了一下。
“娘,没事,让四妹三弟吃。”
既王存业这样说了,母亲王罗氏也不作声了,让三弟四妹接过了,却说着:“前天王少云回来了,业儿,你还记得么?”
“当然记得。”王存业笑了笑:“他不是小时候就不见了,现在又回来了?不过,回来总是好事。”
“嗯,他是你父亲这一脉的远亲,你叫他堂兄来着,你父亲也真是得,只顾着吃,这事也不提一下。”王罗氏说着就埋怨起父亲来了。
王远山听妻子这样说,不由尴尬,放下碗筷:“你堂兄似乎了财,回来祭了祖宗,昨天又给乡里父老众人下了请帖,请乡人都去吃宴,专门给你了请帖让你去,不过昨天忙着,就没有说着。”
王存业笑了笑:“就去好了,这不是什么事,再说是堂兄,沾些亲戚,不好拨了亲戚面子,无非是送三两银子。”
见儿子应下,王远山起身到抽屉下,将一封大红请帖拿出来交给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