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王存业默默将这本书放回原处,又抽出一本《道观规格详解》默默翻看。
不一会,王存业翻阅完毕,觉得微微疲倦,知道龟壳清气不可多用,念至此处,不再停留,出了朱雀偏殿。
王存业出来时,已是晌午,梧桐树下,微风吹起,带来了丝丝凉意。
王存业进了去,就见得青衣执事有些惊讶睁开了眼,问着:“已经看了?”
“多谢执事垂问,先师对这些也曾教导过。”王存业恭谨应着。
“哦,那就开始吧!”青衣执事问着:“科仪规范,重者何?”
“虔诚向道,受功领职,才可兴事。”
“继之者何?”
“印信法器,各镇要处,才可启请诸神……”
青衣执事一连问了数个问题,王存业都对答入流,连具体的细节都一样,片刻后,青衣执事顿时轻笑拱手,对王存业说:“此关过了,恭喜。”
王存业拱手说着:“多亏执事大人提点。”
青衣执事见他是承了自己善缘,颇感满意,在执事看来,这半个时辰能读多少?
必是先前就受到教导,既受到教导,还领自己这个善缘,显是会作人。
点了点头说着:“嗯,我去把评语填了,你我去道宫正殿,由道正将道牒授与你!”
顿了一顿,又说着:“我道号镜林,还有二位是夜明、宁和。”
王存业默默把道号记下,再行礼:“谢镜林执事!”
道宫正殿,是道正办事之处,看守正殿两个道童见是执事过来,不敢阻拦,纷纷退下,共声说着:“见过执事大人。”
青衣执事淡淡‘嗯’了一声,没理会,带着王存业朝正殿走去,到了门口,深深躬下腰来,王存业立刻一同躬下身来。
只听青衣执事吸了口气,朝正殿朗声说着:“弟子镜林,带大衍观新进道士王存业前来求见道正。”
片刻后,正殿中传出一道声音:“进来!”
这声音清脆,宛玉石相撞,清越非常。
青衣执事听了,起身向正殿中去,王存业默默不语,也是跟上。
正殿内并无神像,一炉青烟缭绕,玉台上,一个束着玉冠的青年,自在卧坐云榻上,漫声说着:“何事?”
青衣执事连忙答着:“道正,大衍观王存业已通过考核,特来领取道牒法职!”
说罢深深躬下腰来,双手将卷宗抬起,置于青年面前。
青年接过随意翻看一下,片刻就望向王存业:“你就是王存业,谢诚的弟子?”
王存业恭声应着:“正是在下。”
王存业虽脸上平静,心中却早惊骇,道正面若青年,显是内炼有成。
道正眉微抬起,向下望去:“三十年前,我和你师父同时入门,还恍若昨日,不想今日已经不在。”
王存业却不知自己师傅还与道正有过一段交情,想必谢诚自觉落魄,没有和弟子提起过来,现在却是一怔,却见道正在云榻上漫然翻看卷宗。
“嗯,道经上等,内修虽只是一转,却也正宗,轨仪评分也是上等,谢诚看来相当看重于你啊,花了不少心血。”道正漫声说着:“你且过来!”
王存业不敢怠慢,躬身向前。
道正再注视片刻,目显玄光,王存业只觉得这人目光洞察玄虚,似能看破一切,顿时心中一惊。
片刻,道正说着:“只是根骨差些。”
言辞有些可惜,又对着一个垂手的道童说着:“取一道牒来。”
道童不敢怠慢,低声应诺,不一会将一块玉符拿了过来,双手捧起,置于道正面前,并且默默后退。
默默片刻,殿中青烟缭绕,道正默然一叹,用手一摸,顿时空白的玉符上,金光一闪,上书有“一籙道士王存业”。
“受此籙,你就是道统内人,这就是你的法职,下一级是十籙道士,或者资历三年以上,或者人仙二转,都可受此。”
“一籙和十籙道士都不入品,却可免赋税,领特权,不可怠慢了。”
“十籙之上,就可领道号,入官品,与世俗官员相当,九品对九品,八品对八品,这些你都听晓了——下去吧!”
才接了法符,王存业行大礼:“弟子告退!”
心中却是一松,知道这人并没有看穿自己真正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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