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王观立即反应过来,闹了半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呀。想必,方明升口中所说的邵元节遗物重宝,就是自己的紫檀阴沉木珠了。
然而,方明升说开了,王观反而定下心来。至少,明白了对方的目的,才知道怎么对应。不过,王观也很怀疑,方明升说的事情,是不是他杜撰出来的。
“看来,两位是不信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这时,方明升微笑道:“这事绝对假不了,而且有龙虎山流传下来的古籍为证。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马上打电话,让人传真一份复印件过去,让你们验证。当然,要看原文也没有问题。不过,古籍在龙虎山,需要你们亲自过去拜访张天师,才能够借阅。”
“哦。”
王观反应平淡,端起杯子,仔细品茶。
然而,俞飞白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干脆直言不讳,摇头说道:“方老板,且不提紫檀阴沉木珠是不是嘉靖皇帝赏赐给邵元节的宫廷宝物,只说它失踪了几百年,最后落在王观手里,那肯定是他的东西了。”
“就算那个邵元节,能够死而复生,亲自向王观索要,王观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这个不合理的要求。要知道,东西是王观花钱买来的,符合法律上的一切程序。除非是他自己的意愿,不然谁也不能夺走。”
俞飞白淡声说道:“至于什么张天师,宗教事务局里,似乎没有这个职务吧。”
方明升脸色微变,知道俞飞白这是在讽刺。毕竟,在建国之后,尤其是那十年。别说什么天师,包括一切牛鬼蛇神都被严打、摧残、扫荡一空了。
那段时间,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寺院道观,都在这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之中,化成了一堆断垣残壁。直到现在,经过了二三十年的经营,才慢慢的恢复元气。
可是,尽管看起来,宗教事务朝着欣欣向荣的趋势展,形势一片大好。然而,稍微了解点宗教历史的人,都应该知道。和古代的先辈们相比,现在的宗教人士,可以算得上是混得最差的一批人了。
不过,王观对于宗教事务,不怎么了解,也不怎么关心。反正,遇到寺院道观,心情不错的话,就进去烧几柱香,给点香油钱。但是,涉及到紫檀阴沉木珠这样的宝物,不管天师还是地师,王观肯定不会答应。
而且,这个借口也有些可笑。听方明升说,紫檀阴沉木珠是龙虎山道士遗失了几百年的东西。如果不是王观涵养好,真想直接呸一声。
丢失几百年的东西,还可以索要回去。
那么全国的疆域,就不只是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了。
“飞白小兄弟,张天师是个值得尊重的人。”
与此同时,方明升也有些不快道:“可以说龙虎山宗教事务的蓬勃展,都离不开张天师二十年以来的努力。他掘整理天师道文化,抢救天师道音乐、修复天师府宫观,为弘扬道教文化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嗯嗯,张天师的盛名,我也没少听说。”王观随口敷衍道:“北孔南张嘛,传承千年的大家族,底蕴和积累,一定非常浑厚,估计也瞧不上我的紫檀阴沉木珠。”
方明升闻声,也觉得十分刺耳,表情很不自然。
王观和俞飞白一样,真是哪壶不开就提哪壶。再多的积累,遇上了动荡不安的年代,早就已经化为流水,消失不见。北孔南张,说得再好听,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历史名词。
此时,方明升也醒觉,现在的年代人,经过了十几年的国民教育,已经严重的缺失信仰。和王观谈宗教信仰,估计也是对牛弹琴。
一瞬间,方明升马上调整策略,脸上恢复了笑容。
“那么,我们不谈张天师了。”
这个时候,几个服务员鱼贯而入,在桌上摆满了酒菜。方明升随之站了起来,引手道:“来,我们先入席,慢慢的聊。”
王观与俞飞白对看了眼,带着几分警惕性,入席就坐。
“来,品尝一下剑南春。”方明升笑道,亲自开瓶倒酒,搁在两人面前。
“明天我还有事,要去趟眉山。所以只能浅尝辄止了,请方老板不要见怪。”
知道方明升有灌醉自己的意思,王观连忙打了个预防针,才端起了小巧玲珑的杯子,很是秀气的抿了半口。只觉得剑南春余香回肠荡气,绵绵不绝。
当然,酒的冲劲也十足,让王观觉得脸面一热,血气上升。
“没事,剑南春是选高粱、大米、小麦、糯米、玉米酿造成酒的。”
方明升笑吟吟道:“经权威检测,剑南春酒所具有的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比一般酒多很多。就算是喝多了,也不会宿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