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翰昌接过信仔细读了一遍,信的内容在他意料之中,苏翰贞肯定是倾向于皇甫亢晋,他不全答应和申国舅的心腹关家有什么瓜葛。
“你怎么看?”苏逊问道。
苏翰昌对这件事已经想了很久,但他心中一直有点纠结,至今没有想通,他犹豫一下道:“父亲,我心中有点矛盾,一方面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而使翰贞那边得罪太子,而且太子已经来找过我,另一方面,我也不想得罪申国舅,很难说将来是谁登基,所以孩儿的意见是,索性两家都不答应。
“嗯!”苏逊点了点头,他理解长子的为难,他笑了笑道:“可如果你拒绝了兰陵郡王的求婚,九天那边岂不是会伤心欲绝?”
苏逊很精明,他已经猜到这个皇甫无晋就是和孙女合写书那个人,估计孙女很喜欢他,所以才会有他的求婚。
苏逊是很严厉正直之人,但他也有开明的一面,他比较关注儿女的个人感受,次子苏翰贞的开明就是继承了他这一点。
你……
当然,苏逊也不会因为无晋和孙女合写大闹天空这种影射之书,就对无晋有偏见,毕竟这是给孩子看的书。
他想了想又道:“这样吧!咱们也别做得太硬,做得太硬会同时得罪申国舅和兰陵郡王,咱们还是继续和两家接囘触,在接囘触过程中,再让他们明白,九天囘年纪尚小,还不适合谈婚论嫁。”
“可是父亲,菡儿已经十六岁,这个理由这是不是有点牵强。”
苏逊眼睛一瞪,“这是我的宝贝别女,我舍不得让她出嫁,有什么不行?”
苏翰昌知道父亲倔脾气起来,连皇帝都孛他没办法,只好心中苦笑一声,那也只能这样了。
中午时分,苏寂快步走上囘门下省的台阶,向大门内走去,一名官囘员迎面出来,拱手向他祝贺道:“听说令郎考囘中进士,关大人,耳喜可贺啊!”
“呵呵!他是侥幸考囘中。”
关寂笑得有些勉强,今天上午至今,已经有无数人向他表示祝贺了,可是祝贺的人越多,他心中越是不安,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儿子考囘中进士的真囘相。
尽管他觉得这件事天衣无缝,而且要出事的话,也早该出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
虽是这样想,可是他心中依然十分忐忑,他是个胆小之事,必须要等这件事过去几年,他才放下心来。
巨大的心理包袱使他无法沉浸在儿子考囘中进士的喜悦之中,而且他心中很清楚,儿子只是考囘中五十四名,很明显,他的后两科并不好。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黄霉元泄囘露试囘题给他,使儿子能在第一科考满分,那么凭儿子才学根本就考不上,毕竟儿子连贡举士都是勉强得到,在楚州也只排名第一百,连楚州贡举士第七名以后都没考上,他儿子算什么?
如果有人盯住这一点,进行怀疑举报,再加上他又是礼部侍郎,确实会让人怀疑其中有没有问题。
关寂心中担忧到了极点,万一朝囘廷复查怎么办?现在他只能求申国舅帮忙了。
此时正是午后,朝囘廷现定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大部分官囘员都相约去外面喝酒吃午饭,但申国舅却是在门下省吃饭,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休息时间,他门下侍中兼户部尚书,每天公囘务非常繁重,上午,他在门下省处理公囘务,下午他便要去户部,听取重大事囘件的汇报。
所以他必须做完门下省的公囘务后才能离开,事情稍多,他就利囘用中午时间继续忙碌。
今天公囘务确实很繁重,申国舅忙得连午饭都来不及吃,他正在审核兵部递上的冬季募兵方案,这个下午就要呈给皇上批准,中书省已经批准,但必须由门下省事先预审通囘过后才能上呈。
否则皇帝批准后再被门下省驳回,那就有点难办了。
方案他已经看了两遍,基本上问题不大,只是楚州的募兵数量似乎人数偏少,今年楚州退役老兵二万五千囘人,而募新兵两万囘人,这样总兵力就减少了五千囘人,不知道兵部是怎么考虑,上面理由也没有写出来。
这个方案他通不过,申国舅提笔在楚州募新兵人数上打一个圈,又在方案的最上方批一个‘驳,字,交给旁边的从事,“速交还中书省,要求他们在一个时辰内重递。”
从事拿着方案匆匆离去,正好另一名从事走了进来,躬身禀报“启禀相国,礼部关侍郎求见!”
申国舅刚拿起筷子正要吃饭,便点点头笑道:“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