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太子生辰宴。
苏白桐独自坐在席上,看着席间各色人物的嘴脸,偶尔隐住眼底的点点银光,以阴阳眼探视他们的“未来”。
一时间,那些道貌岸然的朝臣全都在她的眼前露出真实的嘴脸。
皇后兴致一直很高,贤王与太子都是她所生,所以在这种场合里更显她身份尊贵。
皇帝又饮了几杯便觉得有些累了,起身回了盘龙殿休息。
皇后殷勤的陪着皇帝退了席。
众人见状也纷纷离席去了偏殿,稍事休息。
宫中女眷虽多,但并没有苏白桐熟识的人,所幸她在外人面前不善言辞,所以就算是一个人独坐着也并不觉得受了冷落。
她坐在偏殿外的廊下,看着殿外那群衣饰艳丽的女子,她们正聚在一起闲聊,可是目光却时不时投向殿里贤王与太子等人。
谁不想披金缕嫁人,若是能嫁得那两位皇子,她们便可能一步登天,就算不能成为太子妃,日后待太子继位之后,她们也能得个贵妃的身份。
“白桐。”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苏白桐转过头来,只见苏明堂站在那里。
苏白桐坐着动也不动,以她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不向对方施礼。
苏明堂脸上更显尴尬,“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是在宫里,身边怎么能没人伺候。”
苏白桐今天没有带慧香在身边,一是慧香不懂宫里的规矩,二是今日处处暗藏凶险,她不想让慧香反成累赘。
“父亲今天怎么没带母亲出来?”苏白桐问。
苏明堂沉默半晌,忽道:“我想……休了邢氏,你可有异议?”
苏白桐眨了眨眼睛,似有不解,“父亲何故有此问?”
苏明堂愣了愣,“你总归是府里的长女,这是府里的大事,我想……”
“此事父亲不必说与我听。”没等苏明堂说完,苏白桐就打断了他的话。
邢氏是死是活,已不再是她关心的问题。
自从有了上次那件事,邢氏便再也抬不起头来。
就算她说自己身子没有被污,就算苏明堂相信她,但在外人的种种传言下,苏明堂也会变的疑神疑鬼。
“只要祖父不会因此而责怪父亲就好。”苏白桐喃喃道。
苏明堂只觉得脸颊仿佛要烧起来。
苏白桐一语中地。
苏老太爷每日都在府里痛骂邢氏与苏白桐,整个府被搅得不得安生。
苏明堂忍无可忍,终于决定休了邢氏。
父女俩正在说话,这时过来了一名宫女,道:“太子殿下有请绯王妃。”
苏白桐从容起身。
苏明堂不安道:“太子殿下为何要见你?”
“想来是想问我关于制香之事。”苏白桐淡淡道。
苏明堂不安的看着她跟在宫女身后离去。
宫女将苏白桐带进殿内。
珠玉帘后,太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装香料的木盒。
苏白桐上前来,“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嗯”了声,将木盒打开,从里面将香囊取出来,放在手上掂量着,幽幽的香气散发出来,仿佛置身于夜间深帷帐内,隐隐带着靡靡之气。
“夜酣香?”太子看了看木盒封条上的字迹,“看着倒好像是六弟的笔墨。”
苏白桐道,“确实是绯王殿下亲笔所书。”
太子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