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天兴奋了一阵,这才将她放了下来。
果然如她所料,凌宵天的视线很快就重新被迷雾所笼罩,又开始变的模糊不清。
苏白桐生怕他会失望,于是体贴的服侍他喝天香汤,凌宵天便在流芳园里,当了大半天的甩手老太爷,样样都要她来伺候着。
楚府宴席后的第二日,焚香阁门前的那条小巷便人满为患。
各府大大小小的马车,塞满了路口,所有人全都是奔着驱虫香而来。
齐国太子带着齐人虫娘到京的消息不胫而走。
虽然楚府宴席当日,谁也没有见过齐人虫娘,不过人们却都记得绯王凌宵天当时说的那些话。
显然,他与齐国太子之间是有过结的,而且当时齐国太子也没有否认此事。
那就是说齐人虫娘随使团到京是确有其事了。
于是人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去焚香阁买一只驱虫香的香囊。
海棠望着门口排起的长长队伍,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小姐,我们的驱虫香已经涨到二十两银子一个了,这么高的价钱,只怕普通人是买不起的。”
当初在祁凉城,她们的驱虫香才不过五个铜板一个,每个祁凉城的老百姓都能买到一个。
“不怕。”苏白桐一手握着书卷,跪坐在桌案后,一手支着香腮,“我们的驱虫香只买给有钱人。”
“那其他人怎么办……”海棠担忧道。
“这里不比祁凉城,齐人虫娘还没那个胆子将事情闹大。”苏白桐头也不抬头,“你只管按照这个价钱卖便是,若是有人挑事,自然有上头的人给顶着。”
焚香阁现在可不比以前,她们的背后可是有皇上做东家,光是选的香囊就全都是绣金绣银线的,价钱若是低了怎么能对得起焚香阁头上的这块金字匾。
就算二十两银子才能买一只驱虫香的香囊,焚香阁门前的队伍却仍是只增不减。
那些高门大户人家,哪个不是好几十口人,就算一个一只驱虫香,也要花上好几百两银子,还有些将就的人家,就连他们随身的小厮跟侍卫全都要佩带上,这么算起来,焚香阁每天可以算得上是日进斗金。
每天晚上海棠跟着掌柜光是打算盘,对帐本都要花上好几个时辰,后来又请了两个帐房先生,这才觉得轻松起来。
不过这些日子挣来的钱苏白桐分文未动,全都让海棠封存起来,并列出详细帐目,甚至连是哪家哪户购进的驱虫香都记得一清二楚。
慧香觉得奇怪,“小姐为何要记的这么清楚?”
苏白桐翻看着帐目,唇边掠过一丝淡淡的弧度,“生意这么好,总会让人惦记上。”
慧香惊讶道:“不会吧……咱们店里有御赐的匾额,难道有人敢上门讹诈不成?”
苏白桐只是微笑,并不作答。
这日一早,焚香阁才刚开门不久,外面便吵吵嚷嚷的。
苏白桐正在屋里写香料配方,头也不抬道:“外面什么事这么吵?”
慧香出去了,不一会进来急道:“小姐,不好了……前面有人闯进来……说是要砸店。”
“砸店?”苏白桐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丝笑意,慧香有些不确定的望着她。
怎么有人上门来闹事,小姐还一点也不着急?